《摆渡人》，疯了。

23日上映第一天，《摆渡人》在豆瓣上的评分是3.7，仅仅好于1%的爱情片和喜剧片。今天最新的豆瓣评分是4.3。

这分数不单是贺岁档几位选手中的最低，甚至，放在2016年全年的华语片里，一样靠后。

这可是王家卫监制，张嘉佳首次做导演，泽东电影25周年献礼之作，梁朝伟金城武陈奕迅这些卡司咱都不说了，

如此口碑，你说让不让人疯。

23号一大早，所长就奔去附近的电影院，赶了第一场的《摆渡人》。

俩小时之后，出来刷了刷手机，看到上面这评价，港真，所长自己也要疯。

不吹不黑，《摆渡人》有问题不假，可是，这么低的分数，有点吓人。

在所长看来，《摆渡人》遭遇网友这般疯狂吐槽，着实跟王家卫和张嘉佳“疯癫着拍”的选择关系莫大。

《摆渡人》是一个“喝大了”的电影。

我是讲“角色”的分割线

虽然，王家卫和张嘉佳前几日否认过，《摆渡人》并不是纯粹的喜剧，还有很多动人的情感戏。

但，看完《摆渡人》，所长的第一感受依旧是“王老师和张导演，你们太疯了”。

戏中的大部分角色，好像成天泡在酒坛子里一样，表现欲超强，人来疯儿，

悲悲喜喜完全不需要预热直接零到一百迈。

连万众男神金城武都疯成这样，少点“酒量”都无法接受

实话，《摆渡人》刚开场十分钟，这种拐弯不减速的表演和故事节奏，同样把所长带晕了，入戏有些费劲。

其实，所长心里面明镜儿似的，王家卫和张嘉佳揍是要走漫画风，要浓不要淡，试图让每个角色都做个符号，代表世间男女的不同类型。

但是，陈末、管春、小玉几位主角，出场方式夸张有余，却没有一针见血的鲜明个性，都浮在表面上。

再加上，开场几条人物线索的快速切换，观众的视点被甩来甩去，很容易飞出轨道，很难回到即将展开的故事线中。

说到这儿，所长跟各位提个醒，《摆渡人》的时空设计，就是一个封闭的小生态系统。

大家可否注意到，《摆渡人》的开头和结尾，都出现了一艘泰坦尼克似的大船，嗯，就是“摆渡人号”。这个大船的意象，就是漂流在人生河流里的独立世界。

▲摆渡人号

过度解读？大家回头想想，《摆渡人》里面的人和事，大部分时间就在酒吧街和周边的空间里，兜兜转转。

这个城市，像南京？像上海？像广州？像北京？王家卫和张嘉佳并未在视觉上给我们太多暗示。或者说，他们是故意的，故意让陈末管春毛毛小玉的爱恨适用于任何时空。

说白了，这么个设计，是因为王张二人想令《摆渡人》更接近爱情寓言的模样。

我是讲“故事”的分割线

问题来咯。讲寓言OK，但是，这个试图包含爱情百态的独立小王国，无论逻辑还是情感，必须能够自给自足地运行起来。

这方面，《摆渡人》到底做得好不好？见仁见智。《摆渡人》的两个多小时间，所长好像坐过山车，上上下下，观感复杂。

《摆渡人》讲的故事和道理都不复杂。情爱中的男女，自由还是自缚，渡人也是渡己。关键是，其间的细节是否动人。

简单说，陈末和何木子，管春和毛毛，马力、小玉和江洁，这三条故事线，各有长短。

陈末（梁朝伟）和何木子（杜鹃），看到最后，才发现俩人原来生死两茫茫。他们的故事，论戏份不多，却是导演希望点题的两个角色。

▲陈末（梁朝伟饰）和何木子（杜鹃饰）

《摆渡人》中，男女之爱的此岸和彼岸，最远的距离，就是陈末和何木子的生死之间。

陈末和何木子之间，“SEE YOU TOMORROW”这个梗，喜剧效果有，刻意和矫情也有。

但是，所长对这段情感戏不太投入。并非因为这个设计，而是，梁朝伟和杜鹃之间，怎么看都少了些化学反应。

无奈，有《重庆森林》中的“阿菲和633”，《东邪西毒》中的“盲武士和桃花”，《花样年华》中的“周慕云和苏丽珍”等等，陈末和何木子这对男女的爱情，所长信不过。

管春（金城武）和毛毛（张榕容），两小无猜的一对，纯爱系走向。这样的感情不好写，也不好演。

不过，所长觉得，管春和毛毛这一对，最丰满也有趣。

失忆这桥段早就烂大街，但，管春为了寻回毛毛，爱饼才会赢、八神庵和草薙京、反向人…

各种80后怀旧梗，倒是写得颇生动。

尤其是管春为了把运气送给毛毛，以“反向人理论”带着大家实践地那场“青春大乱斗”，气氛节奏表演，搭配得挺好。

金城武和张榕容，两位演员早都过了青春戏的年纪，却演出了些青春的赶脚。

这些年，金城武大部分时间都在端着演，难得，《摆渡人》中的他，放下各种包袱，跟着王家卫、梁朝伟这班老搭档疯一把。嗯，这也算是“反差萌”吧。

▲管春（金城武饰）和毛毛（张榕容饰）

至于马力（陈奕迅）、小玉（杨颖）和江洁（熊黛林），长短板的对比就更明显。

所长看有的网友评论，觉得鹿晗扮“年轻版陈奕迅”这个设计，是全片唯一亮点。

▲年轻的马力（鹿晗饰）和小小玉

没错，鹿晗确实是最早懂得演戏的小鲜肉之一。但是，马力和小玉的少年回忆，这段戏写得太偷懒，或者说没想法，看得所长好尴尬啊。

后遗症就是，你很难相信，成年之后的小玉为马力所做的一切。

▲马力（陈奕迅饰）和小玉（Angelababy饰）

好在，小玉为了“摆渡”马力，跟马力的前妻江洁大PK，酒吧高尔夫，挺HIGH。

▲小玉和江洁（熊黛林饰）

这一段，张嘉佳提供了他最惨烈的人生经验，王家卫以及他的团队提供了一场完成度挺高的高潮戏。

青春的虚无和挥霍，这场戏写得挺尽，尤其“魔鬼天梯”那一场，那些在年轻时为某个人喝过大酒的人，多少都会戚戚然。

我是讲“梗”的分割线

故事之外，《摆渡人》走的险棋之一，就是音乐和王家卫电影梗的使用。

从陈奕迅自己的《十年》，到BEYOND、蔡琴、《爱拼才会赢》……《摆渡人》中的时代金曲，实在不少。代入感，有。听多了，就麻木了，甚至有些地方会反感。

除了这些曲子之外，所长还听到了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，不知张嘉佳是爱尼采，还是爱斯特劳斯，亦或是库布里克。

张嘉佳之前说过，他曾经尝试把《摆渡人》写成“城市版《东邪西毒》”。《摆渡人》的最终版，确实加了不少王家卫电影的老梗。

比如，陈末在跟人打架时，变身一代宗师，使出不少咏春绝学。

比如，毛毛的大伯饼神住在南美，金城武去追毛毛，不小心跑到了南美洲最南端，立刻让人想起《春光乍泄》。

再比如，陈末爱吃火锅，管春爱吃毛毛的饼，这些食物的梗，在《一代宗师》《花样年华》《阿飞正传》《重庆森林》中，俯仰皆是。

张嘉佳谈及自己小说里的矫情，他妥妥儿认账。不过，张嘉佳随后补了一句，“矫情是我和王家卫创作上的共同点”。

在他看来，“矫情是正常人都具备的丰富情感，完全不是贬义词”。

▲《摆渡人》导演张嘉佳

看完《摆渡人》，所长觉得，张嘉佳后面这句总结在理。

但是，若论如何把人的丰富情感变成一个好故事，王家卫和张嘉佳的这次合作，瑕瑜互见，也可理解。

毕竟，从香港或老上海，走进内地，王家卫离开自己曾经的“安全区”，颠簸总归会有，风浪大吗？船上的人自知。

文：安德烈

编辑：伍洁敏 

编辑助理：吴嘉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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