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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谦和马烽:抬杠搭档,幽默哥俩

2023-05-10 14:56:27

文坛知音
抬杠搭档
幽默哥俩

孙谦与马烽是在一起工作时间很长的老同事、老朋友。他俩在一起战斗、工作的时间长达近50年,一个1937年参加革命工作,一个1938年参加革命工作。近60年来,中间只有近10年时间不在一起。因此,两人间有叙不完的友情、说不完的故事。


故事一:第一读者


       孙谦与马烽两位老战友同在一条战壕里抗日,同在一条战线上奋斗,同在一个排里当兵,同在一个单位里工作,又常常一起下乡深入农村生活,又常常一起住招待所住宾馆,又常常一起合作写电影剧本。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很多的,往往是两人一起下了乡,两把椅,马烽坐一把椅,孙谦蹲一把椅(孙谦爱蹲着),与老乡谈心;到了农田里,马烽坐在田埂上,孙谦蹲在田埂上,与农民朋友共话农桑;有时候又是马烽执锄,孙谦把锨,与老乡共同劳动。



他俩一起在省文联、省作协工作40余年,办公室也是一人楼上一人楼下紧相连,孙谦在楼下,马烽在楼上。马烽在办公室走走,脚步重一点,孙谦就可以听到,孙谦在楼下写作,咳嗽一声,马烽就可以听得。夏天开着窗户,楼上楼下可以互相闻到彼此抽烟的烟味儿。有时马烽写累了,或者构思某个作品时,就跑下楼来与孙谦商量一番,要不就一起拉拉闲,抬抬杠,大笑一阵子,是为休息。



       1958年,马烽打算写一部反映水利工地上青年男女劳动、生活和爱情的中篇小说,孙谦便动员他写成电影剧本,他接受了孙谦的建议,回到汾阳用一个月的时间写出了初稿,骑车一百多里路找到了在交城蹲点的孙谦提意见。定稿后,孙谦把剧本推荐给了长春电影制片厂,当年就拍成了电影。这就是轰动一时的电影《咱们村里的年轻人》。一般人只知道剧本是马烽写的,不知道始作俑者竟是孙谦,其实连剧名也是孙谦起的。可以说,马烽走进电影界,孙谦是引路人。




      马烽写出作品来,总是先找孙谦提意见,然后再拿去发表。孙谦对马烽说:“除你老婆外,我是你作品的第一读者。”后来,马、孙合作过许多电影剧本,也常常在一起讨论,在一起写作。他俩办公室一上一下是近邻、宿舍又一左一右是老邻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马住西院,孙住东院,是紧邻。

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,马、孙一起搬进新居,又是马烽住东边的一套,孙谦住西边的一套,仍是紧邻。厨房的盘碗碰撞之声,咳嗽说话之声,可以互闻。两位老战友真是有缘分,几十年来总是孙不离马,马不离孙。马、孙共同合作了8部电影剧本。其中《泪痕》《咱们的退伍兵》《黄土坡的婆姨们》获得金鸡奖、百花奖和政府奖。可以说这些影片是马、孙两位老作家友情的结晶。

 

故事二:笑谈愚公


 

马烽、孙谦在一起摸爬滚打、一起下乡、一起体验生活、一起创作的日子有多久,可以说两个人每天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说笑,然后抬杠。

有一天,两人一见面,马烽便说:“昨天接到一信,信中说我‘著作等身’,你说这话是褒义还是贬义?”孙谦说:“当然是表扬你的意思,这还用说。”马烽抬杠说:“你说的不对。老实说我的全部著作摞起来也不够一人高。你说我著作等身,岂不等于说我马烽的个头儿只有八九寸高?我比侏儒还侏儒吗?孙谦说:“咳,人家说你著作等身指的是过去的竹简书——”马烽说:“噢,今天有了印刷机有了纸不用,倒回去再用竹简书写小说……”

两个人抬着杠又哈哈大笑起来。



马烽、孙谦合写一个电影剧本,剧中有农民学习《愚公移山》的情节,写到此处,马烽忽然说:“老孙,这就是愚公的不对了,他老人家盖房子怎么事先不看看方向,不是背对大山,而是面对大山盖房子,却又埋怨两座大山不该挡住他家的出路,不是胡闹吗?”孙谦说:“也真是的。愚公真愚,移动太行山、王屋山两座大山多不容易,与其移山,还不如拆房。”马烽说:“你这个主意好,比愚公聪明多了。把房子拆了调整方向再盖房子,既省钱又省事,何乐而不为呢?这叫做移山不如拆房。”两个人说着又笑了。后来他们真的把这一段对话写进剧中人物并编进电影里了。

 

故事三:如此请客


 

1950年,孙谦在长春电影厂工作,马烽在中国文联工作。孙谦因公进京,自然要看望老友马烽,马烽自然要请老孙喝两盅。马烽便带孙谦下饭馆吃烤羊肉。当日,马、孙穿了同样式同色的中山服来到饭店,各自将上衣脱下挂在衣架上而后入席。酒罢饭毕,作为主人的马烽同饭店算了账,在衣架摘下自己的中山服掏钱交费,谁知那个常常装钱的口袋里却分文没有:“糟了!我今天请老孙的客,怎么忘了带钱?”又掏另一个口袋,有了:“今天怎么把钱装在这个口袋里?”不管是哪个口袋,有钱就好。马烽点了钱,算了账,同孙谦一起离开烤羊肉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马烽回到中国文联坐下来,顺手到衣袋里掏香烟,不意却掏出一个笔记本,那本子竟不是自己的:“我的衣袋里何时装了这么个本子?”一看,皮子上却写了“孙谦”二字。马烽晃然大悟:“糟了!我如今错穿了老孙的衣服,错穿衣服事小,头里在烤羊肉馆交费,我竟是拿老孙的钱交了费!今天是我请老孙的客,我却拿老孙的钱请老孙,岂有此理!”老马只好去找老孙。



前边说的是马烽请老孙的客,还有一个孙谦请马烽的小故事。马烽回山西工作后,孙谦却调北京工作。一次,山西的马烽、西戎、束为、胡正到北京开会,西李马胡孙五友碰到一起,老孙便做东请西李马胡下馆子吃了一顿。这一次自然是孙谦交费。不意孙谦口袋里的钱却不够交饭钱,只好向马烽借钱。马烽说:“借什么,我交上就是了。”

次日到了大会上,孙谦远远看见马烽,想起昨天借钱之事,连忙掏出票子高高举起,就在那大庭广众之处,手里摇着票子,高喊:“老马,给你钱!老马,钱!”马烽见他在众人面前如此高呼给他钱,又好气又好笑,也喊道:“去你的,我不要!” 两人远远地相对着笑了。

 

故事四:误哭西戎

 


,马烽被下放到了平顺县,西戎下放到了运城。有一次,孙谦到马烽插队的地方小住,孙谦的爱人王之荷给孙谦发电报:“戎病故,速归。”马烽看见电报就双手捂住脸大哭,以为是西戎去世了。孙谦知道是马烽误解了电报,赶忙说:“这是我们家的事,王之荷的妹妹叫王之戎,是王之戎病故了。”马烽于是机智地自我解嘲:“王之荷的妹妹是个好人,哭哭也应该,我没有白哭。”马烽的话一时搞得孙谦哭笑不得。

 

故事五:只剩一只鞋

 


孙谦、马烽两位老友在一起不仅写电影剧本,并且是每每见面开口就会抬扛,就有幽默,找个由头斗斗嘴,乐一会儿。两位老战友只要在一起就有故事,有幽默。

有一次,马烽、孙谦到北影修改剧本,二人在北京车站下车后等接他们的小车。等了好久也没等上,两个人就坐在地下抽烟。马烽屁股下垫了块手绢,孙谦则脱了一只鞋垫在了屁股下面。



孙谦有两个习惯,一就是爱蹲,不管是沙发还是椅子,他也习惯蹲在上面;二就是爱脱鞋。这一天在北京车站等车,他又习惯性地脱了鞋做坐垫。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说话,忽然看见北影的小车来了,二人赶忙提着行李上车。直到他们走到北影招待所门前下车时,马烽才发现孙谦的两只脚上只有一只鞋,便问他:“老孙,你怎么只穿了一只鞋?”  孙谦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,真的是少了一只鞋。只好苦笑一声:“咳,光着急着上车,把那只鞋给落在车站了。”马烽说:“一只脚穿鞋一只脚没穿鞋,你走路就没感觉?”“咳,习惯了,真没觉出来,觉得挺自然。”“那咱们快回车站找鞋去吧。”“算了吧。为一只鞋连汽油钱也不够。再买一双新鞋得了。”马烽故意说:“何必再买一双,你不是丢了一只吗,再买一只就行了”。“天下哪有只卖一只鞋的,我立马就去。” 两个人说完都笑了。


故事六:撕碎一封信

 

 

孙谦、马烽60年好朋友,从未红过脸,只有一次例外。1975年二人合写了电影剧本《几度风雪几度春》,交由北影拍摄。导演写出分镜头本子后,马、孙一起赴京看本子。导演是个年轻人,对本子改动很大。马、孙对此很有意见。、孙是老友,二人来京,不能不请客,,就在八大处自己家里设宴。席间又谈到本子之事,孙谦说:“要是这个样子,这个本子不上了,我要把它撤下来。,孙谦总说不通,坚持要撤。马烽以为应该慢慢商量,说:“老孙你有意见可以提,你要撤本子,不合适……”孙谦说:“要是这个样子,我是非撤不可!”

马烽说了多少,总是说不服孙谦,便说:“你要坚持撤,好吧,这本子是你我二人合作的。你可以撤你的一半儿,我的一半不撤。”一个本子怎么可以分成两半?马烽此说,意在激老孙不撤。可是孙谦闻言却火了。以为与马烽做朋友几十年,今天竟唱起对台戏来,十分恼火。但他的恼火不是吵不是闹,而是绷起面孔一言不发,并且不再理马烽。马烽与他说多少,他总不吱声儿。马烽说:“老孙你怎啦?就那么一句话,你就生这么大气。”孙谦还是不吭声。如此两天,孙谦总是不理马烽。



一天晚上,马烽忽然发现有人打门缝里塞进一封厚厚的信,看时却是孙谦的信。来信厚厚一摞有十多页近两千言。马烽暗笑:“这个老孙,你房我房,一壁之隔,近在咫尺,有什么话不能说,竟写了这么长的一封信!”看看那信,无非是说他们二人做朋友时间有多么长,友情有多么深,为什么在对待本子问题上不能意见一致云云。马烽看过信,立刻持信到隔壁来见老孙,问他为什么有话不能面谈而要写信。孙谦还是不作声。马烽说:“怎么?你我50多年的友情,一封信就完了?”孙谦这才把信夺过来,将它撕个粉碎。马烽、孙谦若非几十年的好友,也不会发生这一宗当面不言、却写长信的奇特故事。这一点正好说明了马、孙二人的友情牢不可破。老朋友之间有时也会闹点小矛盾。最好的夫妻还会闹些小矛盾的。矛盾一经化解,仍然还是好友。


故事七:三个指头

 


孙谦得病后,人一天天消瘦下去,疼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。于是马烽一有空就去看他,只要开口说安慰的话,孙谦就会立刻打断:“说这些寡淡话没用,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。”马烽知道孙谦年轻时候就喜欢听民间戏曲,于是在旧市场上搜寻到几盘祁太秧歌、河曲二人台的录音带,买下后到病房给孙谦放着听,孙谦听着听着竟随着曲子哼了起来,哼着哼着自己也笑了。看着孙谦笑,马烽却忍不住想哭,相聚的日子不会太多,想到亲密的战友即将离去,马烽的眼泪只能往肚里流。

住院期间,孙谦还看了马烽的一部长篇小说旧稿,照例在稿子里加了许多修改意见的小纸条。马烽后来回忆说:“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宝贵的纪念品。”

孙谦1996年在医院病危之际,脑子虽还清醒,但已不能言语。为了解除孙谦的病痛,马烽就想着法儿给他讲故事。讲多了,未免重复。已经不能讲话的孙谦就勉强地微笑着抬手冲马烽伸出三个指头。马烽这才明白一个故事给老孙重复讲了三遍,连忙换新故事讲来。孙谦病危已到不能说话的地步,还向马烽伸出三指。孙谦幽默而温情,让人动容又动心。幽默中,更显两位老友的友情之深厚、交往之随心。



孙谦逝世后,马烽强忍悲痛写了一副挽联。

上联是:沙场战友,同甘共苦近十载,转战太行吕梁,情同手足,潜潜痛诀别,音容宛在难磨灭;

下联是:文坛知音,相辅相成半世纪,历访漳河汾水,心心相印,依依送君西,虽逝犹生似旧时。


这副长联,马烽对老战友的惜别之情和无限怀念溢于言表、倾注笔端,也让人们对他们半个世纪的深情厚谊赞叹不已!



图文:孙谦家乡人博客     

部分图片源于网络 (致谢原图文作者)

编辑:马红梅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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